第一课:女性主义导论

胡桃楸:一方面,可以从西方知识传统来看。自亚里士多德开始,女人就被当作物质材料的提供者,而男人则是塑造者……身体来自于女性,而灵魂来自于男性。可以参考 [加]巴巴拉·阿内尔:《政治学与女性主义》,郭夏娟译,北京:东方出版社,2005年,第22-23页。另一方面,可以从我们的历史和社会经验来看。就性别而言,在政治经济和文化上,往往都是男人占据了主导地位,而这种现象在各个国家、各个时期都存在。

胡桃楸:copy一下我的论文综述(但有一些时间了。。不是最新的研究结果,仅供参考)

Sue Scott和David Morgan在Body Matters: Essays on the Sociology of the Body (2005)中提出,“关于‘身体’的女性主义工作已经出现了真正的爆炸式增长,现在,这些理论发展正用于具体的妇女工作中。”[1]这本论文集收录的文章大多是探讨物质性(corporeality)如何发展,属于哲学层面的研究,而不是传统社会学意义上的经验研究。随之导向的是一个新问题:在女性主义研究的其他层面,真实生活着的女性身上发生了什么?这种研究困境在Barbara Brook的Feminist Perspectives on the Body (2014)一书中得到了部分揭示。书中提到了Renate Klein的诘问,她说:“怎么可能在几千页纸里把‘身体’理论化,却隐藏了女人?……我在后现代女性主义著作中读到的那些身体,它们不会呼吸,不会大笑,也没有心脏。”[2]的确,即便外在的一切物质都抽象化、虚拟化,“身体”也曾是身而为人的我们可以确信的物质存在。现在,身体变得越来越不稳定,这其实也是后现代主义思想蔓延开来的标志。Rosi Braidotti在Nomadic Subjects: Embodiment and Sexual Difference in Contemporary Feminist Theory (1994)中颇有远见地反思道:“恰恰在这个历史时刻,当身体出现在理论和政治辩论的中心之时,身体究竟是什么,失去了更统一的确定性和无可争议的共识……单数的身体已经变成了复数的多重身体(multiple bodies)。”[3]

在国内,“身体”主要是在文化理论和文化批评的领域得到引介。汪民安、陈永国的《后身体:文化、权力和生命政治学》(2003)从身体与哲学、身体与生命政治学、身体的性别政治、身体与消费文化四个层面编译了一系列理论文章,其中包括了巴特勒的《身体至关重要》。汪民安主编的《身体的文化政治学》(2004)是一本国内学者探讨身体问题的跨学科理论编著。曹荣湘选编的《后人类文化》(2004)译介了与赛博格、超人类、电子人等后人类主题相关的文章。吴华眉的博士学位论文《当代西方女性身体观研究》(2012)在一系列二元对立中撷取了女性主义最关注的身心二元论,从身体女性主义(corporeal feminist)的基本立场出发,对女性身体进行了存在论分析。文中提出,巴特勒的性别操演推动了女性身体的解放,而哈拉维(文中译为哈拉威)的赛博格政治有助于后人类社会的重构。柯倩婷的《身体与性别研究:从波伏娃与巴特勒对身体的论述谈起》(2010)分析了波伏瓦和巴特勒的身体观,并指出,波伏瓦对身体持矛盾的态度,而巴特勒通过“操演”赋予身体以新的物质性。该文围绕“身体”的研究进展,梳理了女性主义和酷儿理论的相关论争,对本文的论述思路亦有所启迪。

[1] Sue Scott and David Morgan(ed), Body Matters: Essays on the Sociology of the Body, London and Washington, D.C.: The Falmer Press, 2005, p. 12.

[2] Barbara Brook, Feminist Perspectives on the Body, London and New York: Routledge, 2014, p. 4.

[3] Rosi Braidotti, Nomadic Subjects: Embodiment and Sexual Difference in Contemporary Feminist Theory,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1994, p. 60.

胡桃楸:可以参考激进女性主义中自由派和文化派的区别。

胡桃楸:后现代的挑战与局限主要在于她们反本质主义的同时失去了自己的基础,基础主义的立场认为,必先有身份上的正名,才能够对政治利益作阐发,进而采取政治行动。而在朱迪斯·巴特勒看来,并不一定要有一个“行为背后的行为者”,“行为者”反而是以不一而足的各种方式在行为里,并通过行为得到建构。[1]关于精神分析的挑战和局限小柏课上讲。 [1] [美]朱迪斯·巴特勒:《性别麻烦》,第186页。